独木狂舟

【源藏】界

是 @易缺 点的浪人×鬼!
对不起我写的太丑陋了呜呜呜呜呜(哭着跑掉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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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谁?这里是阴界,不是你们活人该来的地方。”

“那你又是谁?再往前走就到了阳界,你也不该来这。”

浪人的手搭在刀柄上,警觉地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鬼。鬼和他——应该说生前和他身形相仿,只不过早已死去的恶鬼肤色灰败,双目无瞳,只有斑白的鬓角能让人看出他曾仍为活人时被时间洗礼的痕迹。不知为何,浪人总觉得他很熟悉,仿若故人相见。

浪人突然想起了什么:“难道你是那只守界鬼?我可没有东西可以让你勒索。”

“你在想什么?”恶鬼面露不屑,随着一阵阴风吹过,他左臂上的纹身骤然亮了几分,“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低级的家伙。”

“那守界鬼呢?我到了边界那么久,从来没见过它。”

“吃了。”恶鬼露出一副“我最强的表情”,把浪人惊得目瞪口呆。愣了一会儿,他突然大笑起来:“守界鬼抢了很多鬼的供奉,还会欺压其它鬼,你吃了它倒也算是为鬼除害了。”

恶鬼对这种助鬼为乐的事好像不怎么感兴趣,无聊地移开目光:“我是为了寻找救赎我自己的道路,不是为了帮谁而来的。这种事对我来说除了填饱肚子毫无意义。”

“好吧。”浪人看向天边——阴界时间错乱,刚刚还是太阳初升,转眼居然就已经月上中天。这样子赶路前往阳界实在危险,夜幕降临之时百鬼出没,他需要找一个地方来避开那些家伙的袭击。他摇摇头,准备转身离去,恶鬼却突然叫住了他。

“那个方向有很强的鬼,你过去了说不定会被吃掉。”

所以自己就和这家伙一起走了吗?浪人在心底叹了口气,不知为何自己的警惕心就这么暂时失去了作用,但这只鬼看上去的确没有要袭击自己的征兆——更何况只有一只鬼,解决起来也不会是什么难事。他坐在角落,安静地打量着这个简陋的庇护所。恶鬼也在无声的打量着他。一身利于行动的宽大的旧衣服,戴着宽沿的草帽,不知是为了避开阴界连日不绝的风沙还是其他原因,用金属面甲遮住了眼睛以下的部分,只能看到他棕色的眸子。真是个怪人,鬼想道。

“好了,你可以履行报酬了吧?”

是了,浪人跟上恶鬼并非全是因为莫名的信任,更多的是因为这桩看似公平的交易。

“把你的故事告诉我,你的过去,你的目的,你所追求的结果……我以此为食,你也算帮了我,这很公平。”

浪人捧着发硬的干粮却没有下口,眼神突然温柔了下来。

“我曾经有一位兄长,他不仅与我有血缘羁绊,也是我深爱着的人……”

浪人的故乡在阳界的东部,这里很美,夏天粉樱纷飞,冬日白雪皑皑。一个古老的家族被如此美景留住了脚步,在此定居繁衍。外界对这个家族所知不多,只知他们的传承神秘莫测,他们的壮大以血灌溉。后来,如同每个故事中的一样,这个家族终于不可避免地走向了衰落。

浪人就是在这时出生的。

尽管家族已经隐现中落迹象,但是家长——也就是浪人的父亲仍是竭尽全力地呵护着次子,让他如同天上的麻雀般自由飞翔。

“我至今都还记得父亲抱着我时的样子。如果心情好他还会哼歌,啊,好像是这样唱的——”

“源氏啊,源氏啊,我的小麻雀……”

“没想到突然就想起来了呢,”被阴界的乱流搅乱了记忆的浪人——现在应该叫源氏,低低的笑了一声,全然忘却自己仍然饥肠辘辘,沉浸在回忆之中。

无忧无虑的源氏并不需要承担起继承家族的重任,这副担子由他的兄长挑起。兄长天赋不错,那些和兄长交过手的人给了他一个特别的评价——武器大师。

但源氏的兄长并非天才,他的成就都来源于为家族效忠的努力,几乎所有时间都花在训练上才能保持所有人对他的满意。可就算是这样,兄长也会竭尽所能地陪伴在源氏成长的道路上。

这位兄长对源氏来说,是亦兄亦母的存在。

“我也不知道这样正常的关系是什么时候变了味,这样违背伦理的,不可理喻的爱情……我的直觉告诉我,这不是什么被过度扭曲的依赖,”外头只亮了一瞬,转眼便下起泼盆大雨,源氏从包裹中摸出一块特制的防水布包裹住自己,以抵挡石壁缝隙中渗下的水珠,“你可能没法理解在这个没落的帝国中身处上位的感觉,这和你坐在空闲时间钓鱼的小船上试图抵抗飓风差不多。其实你什么也没有,但你必须得装腔作势,你的船超载了,上面全是只有靠着你才能活下来的人。你必须掌舵。”

源氏和他的兄长就是这样两艘小船,并且除了彼此他们无可依靠,除了彼此他们也不会相信任何的其他人。但谁又能容忍他们携手并进复兴家族?敌家,利益冲突者,内部野心勃勃的分裂者,每一个都足以掀起能打翻他们的浪潮。然而也因如此,他们的联系更为紧密。

“我第一次真正的意识到那样……我爱上了我的亲生哥哥是在父亲的葬礼上。那些假情假意的人都走了,我趴在父亲的灵枢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。哥哥从头到尾都没哭过,一直在主持着葬礼。我恨所有害了父亲的人,恨那些贪婪的依然想要从家族的边角咬下一块肉的人,甚至连兄长都差点恨上了——我误会了他,我以为他根本不会因为父亲的死而难过。”

直到跪坐在他身旁的兄长伸出了颤抖的手,把他拉进怀里。

“源氏啊,源氏啊,我的小麻雀……振作起来吧,我们还有明天。”

 

“……你睡着了吗?”源氏忽然停下打量着恶鬼。恶鬼粗陋的面具遮掩得很严实,眼眶处只余篝火映照出的黑黝黝的空洞。恶鬼好像是打了个哈欠,把脸偏向背光的地方:“你讲故事的水平有够糟糕的。”

 

源氏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:“我还要继续吗?”

 

尽管兄长竭尽全力想要同弟弟一起复兴家族,但天不遂人愿。源氏从一开始就极为抵触家族的那些见不得天日的“事务”,勉强完成了还算干净的部分便再也不肯动手。那些蠢蠢欲动的浪花终于是等到了起风的时候,连系两条小舟的铁索终究还是太过脆弱不堪。

 

谋划,策反,背道而驰。

 

“源氏,”道场中央,早已精疲力尽的兄长对他说了最后一句话,“你成不了大器。”

 

“但最后落败的还是我。兄长他下了死手,我也只是侥幸才能捡回一条命。那位‘医生’恰好路过,带走了我。”

 

“挚爱之人成了杀身凶手,你恨他吗?”恶鬼问道,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的身体微不可查地一颤。

 

“但那已经过去了,”源氏毫无所觉,仍旧诉说着他的故事,甚至连因为忆起往事而变得激动的声音都重又变得温柔,“如果有机会的话,去东方看看吧,那里还有一座衰落的城市,它的主人因为极度悔恨而遗弃了他曾经所渴求的一切。雨停了,我也要出发了,你要一起吗?”

 

炽阳高照,唯独恶鬼身下空无一影。

 

“所以这和你来阴界有何干系?”

 

“我的兄长死了,死在仇家的手上。虽然我已经为他报仇,但有人说见过他被执念所困的魂魄,他……变成了和你一样,无法转世的存在。”

 

“我一直在找他。如果我能找到他告诉他我仍然活着,他并没有杀死我的话,也许他就能安息,就能成佛了吧。再往前走就是阳界了,你要和我一起吗?”

 

恶鬼摇了摇头,开口道:“多谢款待。”

 

本以为这漫漫长路上能多出一个伙伴的源氏失望的叹了口气,向鬼道别。

 

“我们有缘再见。希望你能找到救赎你自己的路。”

 

但是恶鬼突然叫住了他:“等等,你有东西落下了。”

 

“什么?”

 

源氏惊讶地回过头,但站在他身后的恶鬼不知何时早已消失不见,只有一枚雀羽从空中缓缓飘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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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和人家扩列一起玩嘛嘤嘤嘤QAQ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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